提到志愿服務,你可能首先想到的是城市中馬路邊維持交通秩序的大學生,社區里打掃衛生的大媽……但你可能不知道,還有一群志愿者,他們隱于城市喧囂之外的農村,十年如一日,腳踏實地,默默服務于農田種植技術指導、殘疾人和留守兒童心理咨詢、鄉村文明建設。“農村弱勢群體其實更需要志愿服務者去關懷他們的心理健康,更需要志愿服務帶動和啟發鄉村文明。志愿服務,應該是鄉村振興的一部分。”平陰縣志愿服務者趙慶梅說。
“這些在村里的弱勢群體,要比城市里的更需要幫助。”
“你叫什么?你多大了?你的眼睛真漂亮!你數數能數到幾?……”在平陰縣東阿鎮東山村,趙慶梅蹲在一個六七歲模樣的小姑娘面前一直說個不停,而小姑娘卻只聚精會神地瞧著她,一句話也不說。但趙慶梅不顧小姑娘沒有回應,始終一句接一句地堅持和她“聊天”。就這樣過了半小時,突然,小姑娘抓著趙慶梅身上的扣子說:“真好看。”趙慶梅喜出望外,趕緊回應她。
就這樣,從一言不發到一句話,再到兩句話、三句話,一上午時間,小姑娘和趙慶梅說了好多話。“她爸媽常年外出打工,在家可沒人和她說這么多話,今天算是把半個月的話都說了。”在小姑娘旁邊,她的奶奶無奈又高興地說。
“說出來才能打開心扉。父母在外打工,孩子留守村里和老人在一起,沒人和他們說話,久而久之,容易產生自卑心理,就更不愛開口說話了。心理問題不及時疏導,就會造成更嚴重的后果,這種孩子我們稱之為‘生命狀態有問題’。但是如果平時能有人常和他們交流,關注他們的心理狀態,哪怕一周只有*,情況也會比現在好。”趙慶梅和記者解釋道,“我們通過志愿服務,發現很多像這樣的孩子,下一步將逐漸登記在冊,定期下村進行志愿心理輔導。”
趙慶梅是誰?“她來我們這兒給殘疾人做過心理咨詢”、“她給我們村的孩子上過心理營養課”、“她定期來我們村給留守兒童進行心理輔導”……東阿鎮、洪范鎮、玫瑰鎮、安城鎮、孝直鎮等平陰縣偏遠的村鎮大多都認識趙慶梅,能說得出她來村里干了什么,但卻不知道她是做什么工作的,對于許多農村人來說,“志愿服務者”這個名字他們聽都沒聽說過。
“我之前在平陰縣殘聯工作。在工作的過程中我發現,為殘疾人服務不僅要在行動上,還有心理上,他們走不出去的真正原因,往往是難以克服自卑心理。于是為了促進工作,我2014年考取了心理咨詢師國家二級證書。2016年退休后,我覺得應該用自己所學幫助更多人,便開啟了我的志愿服務生涯。”趙慶梅說。
除了留守兒童,趙慶梅還對村子里的殘疾人進行義務心理咨詢。
有*,她到孝直鎮殘疾人扶貧基地進行志愿服務。“一間半地下的平房,沒有窗戶,即使太陽很好也要開著燈。一進去,坐得滿滿當當,擠得講臺只剩一米寬。由于條件簡陋,沒法播放我們事先做好的課件,我同事就慌了。”趙慶梅說,“但志愿服務也是一個工作,半途而廢,就會給從你身上尋求幫助和希望的人打擊。”于是,趙慶梅先從和服務對象拉家常開始,通過“拉呱”拉近距離,了解他們生活中的問題,從而讓他們打開心扉。“那一場志愿服務后,很多殘疾人認識了我、熟悉了我,平時還經常打電話向我咨詢,也有很多人通過心理輔導逐漸克服了自卑感,走出了家門。能幫助他們,比我自己受到別人幫助還高興,打心眼兒里高興。”趙慶梅說。
從2016年到現在,趙慶梅自己開車,每周深入平陰縣偏遠村鎮開展志愿服務活動,漸漸地,知道她的人越來越多,加入她的人越來越多,一年時間,她和她的團隊開展了近100場公益活動,主要服務對象是殘疾人和心理有障礙的留守兒童。“這些在村里的弱勢群體,要比城市里的更需要幫助。他們通過我的幫助解決了困難,這也讓我覺得自己很有價值。這條路,我會一直走下去。”趙慶梅說。
“要奪得水稻大豐收,僅有優良品種不夠,還需要義工專家經常指導。”
在濟陽縣濟陽街道辦事處高樓村,有一位遠近聞名的“土專家”,他研究水稻45年,向當地群眾廣泛傳播水稻栽培技術,把一生的熱情投放到水稻研究創新上,被當地人稱為“濟陽縣的袁隆平”,他就是張茂文。
5月31日一大早,天還蒙蒙亮著,張茂文簡單地扒了幾口飯,便拿起有些發黃的水壺出門了。由于腳下的路每天都要走上好幾遍,田野上,張茂文腳步很快,絲毫看不出他已經有75歲的高齡。而在村東頭一個大院門口,村民高堂厚則低著頭來回走著,不時抬頭望向遠處。當看到張茂文的身影時,他迅速地迎上前去。
“張大哥,你終于來了。我昨天剛從縣里回來,就看到地里正在培育的稻苗葉子有些發黃,急死我了,只好一大早把你叫來了。”高堂厚拉著張茂文的手,急匆匆地往地里走去。
站在高堂厚家稻田邊上,張茂文的眉頭開始變得緊起來。只見他蹲下身子,拔出一棵葉子有些發黃的稻苗仔細端詳了起來,一會兒工夫,他緊蹙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來,站起身對高堂厚說:“不要緊,這是由于你在稻種催芽期的時候,沒有及時跟上藥,導致稻苗得了立枯病。”
“那我現在該怎么辦呢?”
“等會兒你去村里的農資店,買瓶立枯靈,按照上面寫的配量兌上水,往稻苗上噴灑一遍就行。記住,務必要確保每個稻苗都要照顧到,這樣過幾天就沒事了。”
聽了張茂文的話,高堂厚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。
張茂文向記者介紹,他從1973年開始,就在村里組建的科研隊里專門研究水稻種植技術,到現在已經有45年了。45年間,他始終泡在水稻試驗田里,和幾十個品種的水稻打交道,詳細記錄它們的生長態勢,悉心選出產量*的品種,再推廣開來。通過如此反復不懈的努力,他們村的水稻產量和米質逐年提高。從*初的試種,到如今的“輕車熟路”,張茂文試驗過的水稻種子種類已達100多種,并推廣了十幾個優良品種。
“要奪得水稻大豐收,僅有優良品種還不夠。”張茂文說,還需要專家經常指導,農戶還必須要熟練掌握水稻的栽培和管理技術才行。為此,2011年退休后,張茂文開始義務向村民講解水稻種植技術,推廣管理經驗。如今,村民們都親切地叫他“濟陽縣的袁隆平”。
“綜治辦好久沒活了,問題根本沒機會來,就消滅在基層了。”
長清區文昌街道東關村的“綜合治理辦公室”,之前被村民稱為“啥都管”——無論是村里的治安、衛生,還是鄰里和睦、婆媳關系,一些瑣碎的問題,都可以找這個辦公室解決。但是近幾年來,這個辦公室的事兒越來越少了。“有了志愿者,這些問題根本沒有到綜治辦的機會,全在基層就解決了。”東關村村黨支部書記李慶明說。
2014年,為了濟南創建國家衛生城市,東關村發動村民義務服務,對村里的衛生環境進行整治。招募啟事一在村委門前貼出,幾乎一上午時間,報名的人就快把村委的門檻“踏爛了”。“大家都非常踴躍,幾乎每家都有來報名的。年齡大多在50歲以上,*的80多歲了。”李慶明說。
東關村地理位置特殊,處于長清區新區和老區之間,雖然距離上“一步進城”,但觀念上卻還停留在村的層次。“2014年,村里的背街小巷,柴火堆、垃圾堆到處都是,可謂臟亂差。當年為了創衛生城,我們招了40名志愿者,專門負責打掃衛生。”李慶明說。在東關村轄區,有上百條背街小巷、3個商場,志愿者們先從清理垃圾開始,隨后發展到對商場內在門前擺放物品行為進行勸導,*后村里自行車、平板車、農具的擺放,他們也進行整理、規范。半年下來,東關村變了個樣兒。“背街小巷,不夸張地說,沒有任何死角,商場里,所有商戶都沒有‘伸舌頭’的行為,村里從來沒這么干凈過。這不僅是改善環境衛生的事兒,參加那次義務行動的志愿服務村民,此后一直自愿維護村里衛生,這已經成為他們的習慣。”東關村志愿服務隊成員焦立新說。
從2014年之后,東關村這支臨時的義務服務隊,便自動轉型為固定的志愿服務隊,固定志愿服務者有30人,*多時能達到60多人,而且管的事兒也越來越多了,服務的內容越來越豐富,從環境衛生到治安秩序;從幫扶解困到森林防火;從鄰里和睦到鄉村文明建設。“森林防火的時候,在山上一走就是一整天,志愿者們帶著飯和水,不僅一句怨言沒有,而且都搶著去盯守、勸導不文明祭掃行為。”李慶明說。而該村的志愿服務體系也更加完善,志愿服務隊依附于村里的網格化管理,村里6個網格中,每個網格都有至少5名志愿服務者。
2016年,濟南創建全國文明城市,長清區需要志愿服務者,東關村每天都有至少30人參與,他們的身影在路口、在商場、在街道、在小學邊,他們從村里走向了村外,他們在志愿服務中的收獲從表面升級為內里。“做志愿服務工作時間長了,意識也在提高。之前看到村里扔垃圾、亂堆亂放的,就走過去了;現在不行,看著就得勸。這也帶動了普通村民的自覺意識,如今我們村每一戶村民,不用志愿者服務,自覺實現‘門前三包’。”焦立新說。
如今,濟南城市提升工程全面推開,東關村的志愿服務者又鉚足了干勁兒。“我認為城市提升就是對創衛生城和文明城的鞏固。而我們的志愿服務從2014年開始,*也沒有斷過,已經成為習慣。相信無論是在這次的城市提升工程中,還是今后的各項活動中,我們志愿服務隊員都能做好宣傳員、戰斗員、調解員。”李慶明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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