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說靠山吃山,莒縣庫山鄉龍泉峪村卻曾吃盡了大山的苦頭。庫山鄉東北部群山綿延,龍泉峪村就坐落在海拔400多米的蛤喇山嶺上。
山窮水瘦,地薄人貧。龍泉峪,沒有像它的名字一樣,為這山間百姓帶來汩汩泉水。水成為橫在村民心中的“傷疤”——十年九旱八不收,農戶十畝地趕不上別村一畝“水澆田”的收入。當地流傳一句順口溜:“挑水五里多,爬過窮漢坡。去時穿新鞋,回來打赤腳。”山外人不愿來,山里人往外走,村里140口人,在家務農的青壯年不超過15人,是遠近有名的“空殼村”。
如何做好這道“填空”題,變“后進生”為“優等生”?庫山鄉黨委書記柴松波給出答案:“支部是堡壘,黨員當先鋒。發揮頭雁效應,激發支部活力,創新‘黨支部+合作社+X’的融合黨建發展新模式。”
庫山鄉黨委政府干字當頭、實字托底,實行重點工作“雙向清單”制度,全面推行“工作清單化、任務清單化、責任清單化”,并確定了10條工作線、39個工作小組,工作細化到臺賬、責任落實到崗位、任務明確到人的任務清單式督導管理,確保各項任務有部署、有落實、有反饋、有提高。
黨旗領航,山旮旯里的小山村開始了“求變”之路。
2013年,張緒麗走馬上任龍泉峪村黨支部書記,成為庫山鄉歷史上*位女村黨支部書記。新官上任三把火,張緒麗摩拳擦掌想大干一番,卻發現手里沒幾張好牌——大量勞動力外出打工,村莊被嚴重抽空。人走了,心散了,地荒了,暮氣沉沉。
張緒麗要面對的,個個是難題,首先便是村里的一排排石頭房。這些房子白天見太陽,夜里見星星,冬天透風,夏天漏雨,村民盼著住進寬敞明亮又結實的磚瓦房。
土地增減掛鉤政策的出臺,讓龍泉峪村開始悄然發生變化。在認真學習政策的基礎上,庫山鄉“巧借東風”,抓住機遇,根據村情民意,制定了整體搬遷計劃,將百多年來一直坐落在山頂之上破敗不堪的小村莊,搬遷到地勢平坦的向陽處,從根本上解決龍泉峪村群眾優居的問題。
張緒麗領了“軍令狀”,帶著17名黨員打響了整村搬遷的“攻堅戰”。
然而,在搬遷改造之初,并非所有龍泉峪村民都看好前景。“釘子戶”萬金祥就是其中的代表:“年紀大了,還折騰個啥。”
“把地都流轉出去,農民沒了地還叫個啥農民。”“萬一是個騙子公司,把咱們的地都騙走了,可咋整。”跟著萬金祥一起唱反調的大有人在。
面對質疑,張緒麗并沒有給自己留退路。*時間帶領村干部拆了自家舊房。挨家挨戶上門做工作,黨支部會開了七八次。忙于做群眾工作,張緒麗自家7畝地瓜撂了荒,被一場冰凍全部凍爛在地里,直接損失2萬多元。村報賬員張甲慶在“三秋”大忙季節,一心撲在安置房建設工地上,顧不上自家的農活,妻子崔英秀挑起了秋收的“大梁”,累出一場大病。
“農村土地是集體所有,流轉后的地也屬于集體。咱們村勞力少,大部分地都撂荒了,流轉出去后村集體收入還會按股給大家分紅。”張緒麗的話消除了村民的很多不解。
道理說清楚了,萬金祥的態度也轉變過來了,“沒花自己一分錢就搬進了新家,土地流轉出去一畝地500多元呢,細算算,挺劃算。”
村干部的決心讓村民吃下“定心丸”,紛紛主動配合舊房拆除工作。一年時間,龍泉峪村完成了搬遷項目,全村新增耕地48畝,新建安置房39處。當年村集體增收68萬元。
幾年下來,張緒麗帶著17名黨員敢拿主意敢做事,抓黨建、修村路、建廣場、打水井,讓村民有了主心骨,龍泉峪村發生的變化看得見摸得著。
不斷“嘗鮮”農村改革的龍泉峪村,嘗到了“甜頭”。
2017年,萬金祥的存折里多了2300元錢。活了大半輩子,老萬*次拿到村集體分紅。
庫山鄉創新“黨支部+合作社+X”的發展新模式,2016年率先在全鄉成立了土地股份合作社,村集體以土地入股,整建制流轉土地2300畝。龍泉峪村黨支部招引工商資本下鄉,與莒縣志強石業有限公司合作成立龍泉峪種植專業合作社,規劃建設集旅游休閑采摘為一體的現代農業生態園。其中企業占股80%,村集體和村民占股20%,以3年為時間節點,企業每年支付35萬元兜底資金給村集體,3年后進入盛果期,村集體和村民按照股份分紅。
通過土地經營權的股份化,盤活了龍泉峪村土地閑置資源,使死資源變活資產,小農戶成“大股東”,空殼村重新煥發生機,老百姓的參與感更強了。“山上這些桃樹可是俺們的長期‘飯票’。”正在除草的村民萬之軍說,除了分紅,一年光在桃園干零活就收入2萬多元。
除此之外,龍泉峪村黨支部還協調成立農民工協會,向企業輸送勞動力,村民既是股東又是工人,以此聯動效應“蹚”出了鄉村振興的新路子。
現如今,沿著龍泉峪硬化起來的環山路驅車直上,放眼望去,2000多畝的桃樹綠滿枝頭。小青瓦、坡面屋,門前休閑廣場花團錦簇……“下一步,我們還將設立200萬元的產業發展引導基金,用于發展壯大村級集體經濟。”庫山鄉黨委書記柴松波信心滿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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