挖竹筍、捉龍蝦、摘藍莓、刨紅薯……這些在農村再普通不過的農活,通過農民的手機鏡頭進行直播后,吸引了數以萬計的城里人看新鮮,一些樸實無華的農民,通過手機直播鏡頭迅速走紅,從而產生了一個新名詞:網紅農民。近年來,我省涌現出一批網紅農民,他們借助海量的“粉絲”銷售農產品,由此帶來巨大的經濟價值、農業技術價值和文化價值,并成為助力鄉村振興的一股新動力。
網紅農民,不看顏值看真實。
“大家好,今天的直播開始啦,我現在正在直播起蝦籠、洗龍蝦、剪蝦頭、去蝦線……”9月14日上午,瑞昌市武蛟鄉上湖村31歲的殘疾青年劉遵美準時開始手機直播。捕魚捉蝦,這些農活對于在湖邊長大的劉遵美來說,再熟悉不過。但對城里人來說,每一個過程都新奇有趣。這些原生態的鄉村生活通過手機鏡頭全程展示,為劉遵美吸引了近10萬粉絲,他也因此成為當地小有名氣的網紅農民。
與劉遵美直播捉蝦烹蝦不同,宜春市袁州區溫湯鎮下鞏村農民樂文秋主要是直播鄉村閑適生活。曾經,他制作的一條采摘野生獼猴桃的短視頻,瀏覽量達120多萬人次。如今,樂文秋已經成為在全國都有一定知名度的網紅農民。
近年來,在我省各地,像劉遵美、樂文秋一樣的網紅農民不斷涌現。全南縣中寨鄉黃竹龍村“90后”農民陳永東,通過網絡直播農村趕集、傳統手工、小吃制作等,吸引了40多萬粉絲;擁有180萬粉絲的橫峰縣新篁辦事處早田村農民蔣金春,把鏡頭對準了筍干等山貨制作;豐城市秀市鎮紅洲村種糧大戶甘時清,直播邊唱歌邊開拖拉機耕田的場面,吸引了許多網友在線圍觀。
雖然網紅農民不一定有高顏值,不一定擅長歌舞,也沒有裝修精美的直播間,但他們通過手機直播,將真實的、原生態的鄉村風貌和農村趣事展現給網友,打開了一扇親近農民、了解農村的大門;搭建了一座城鄉互動、文化溝通的橋梁;喚起了人們內心深處的鄉愁,帶來了一股網絡清流。
人紅了,日子更紅火了。
網絡直播,讓農民有機會通過手機鏡頭介紹自己的產品,打開銷路;展示多姿多彩的田園生活,從而帶來眾多的游客,讓農民增收,實現脫貧致富。
劉遵美是*扶貧對象,直播在使他成為一名網紅農民的同時,也為他開辟了一條脫貧致富新路子。2017年初,劉遵美接觸到手機直播,當時正值當地有名的赤湖龍蝦上市季,他靈機一動,何不利用直播銷售龍蝦呢?說干就干,兩部手機,一根自拍桿,就是所有直播設備。*天直播,龍蝦銷售額就達2400多元。兩年多來,每當龍蝦上市季節,每天9時到17時,劉遵美的弟弟和母親負責洗蝦煮蝦,劉遵美負責直播、接單。10月份龍蝦下市,他又通過手機直播賣螃蟹。依靠手機直播銷售水產品,劉遵美每年收入達4萬多元,日子越來越紅火。
和劉遵美一樣,樂文秋也是貧困戶。2017年,他開了一家網店,售賣野生葛粉、烤紅薯片等土特產。借助直播營銷,樂文秋的網店生意十分紅火。實現了脫貧致富的樂文秋,在當地政府的支持下,成立了明月山樂文秋種養殖專業合作社,帶動更多的貧困戶脫貧致富。
通過手機直播銷售贛南臍橙,是陳永東每年的重頭戲。陳永東不僅說話俏皮活潑,還不時秀秀他的拿手絕活——近景魔術。靠著直播,陳永東每年收入達30多萬元。
近年來,越來越多的農民借助手機直播推銷產品,使得特色農產品銷售渠道大大拓寬,開辟了一條致富新路。
各類網紅,為農產品“代言”。
一人紅了不算紅,眾人紅了才會姹紫嫣紅。一些腳上沾滿泥土的農民成了網紅,還有一些人雖然不是農民,但他們依靠自身的網紅身份,成為農民的“代言人”。
“這是洪一鄉貧困戶朱中拔,今天我們來幫助他銷售蜂蜜。大家看,朱叔叔拿著的蜂蜜是大山野生蜂蜜,一瓶2斤裝,80元一斤,若有需要可以直接下單……”前不久,淘寶直播扶貧公益行在瑞昌市洪一鄉進行了這樣一場直播,短短4小時,蜂蜜、筍干、米粉等農產品銷售額就達3600多元。據悉,洪一鄉已與林安(九江)商貿物流公司合作,打造*扶貧直播間,通過當紅主播為農民“代言”,助推當地扶貧產業發展。
今年4月,萍鄉市安源區大學生羅晶返鄉創業,通過手機直播幫助家鄉的農產品走出大山。前不久,她在直播間里將原本因為水災而滯銷的1000多公斤玉米和500多公斤桃子銷售一空。
過去,在橫峰縣農村,筍干、梅干菜等山貨都是一些不起眼的東西;如今,這些不起眼的農產品在蔣金春的粉絲中,已成搶手貨。通過他,當地50多個村200多戶農民把農產品賣到了大山外的城市。
在網紅農民不斷涌現并凸顯經濟價值、技術價值和文化價值的同時,一些互聯網企業也開始布局“三農”信息平臺建設,助推農村網紅經濟發展。例如,今日頭條在成功推出一批網紅農民的基礎上,今年又推出“三農合伙人”計劃,將投入5億元用于補貼“三農”內容創作者,進一步激發網紅農民在農業生產中的帶動作用。今年3月,阿里巴巴宣布啟動“村播”計劃,將在全國100個縣培育1000名月收入過萬元的農民主播,用主播帶貨的形式助力農產品銷售。
網紅農民,怎樣才能持續紅?
雖然網紅農民為農產品打開市場帶來了強大的爆發力,但采訪中記者發現,這種依托網紅所帶來的流量經濟,在瞬息萬變的互聯網經濟環境下,也存在一定的局限性。
竹筍嫩了,直播挖竹筍;藍莓熟了,直播采藍莓;桃子紅了,直播摘桃子;到了魚肥的時節,又直播制作鄱陽湖醉魚。兩年來,都昌縣華明特產超市店主龔華明與10戶農戶合作進行手機直播,每次直播都有1000元至5000元的銷售收入。但是,讓龔華明苦惱的是,這些農產品大多是農民一家一戶零散加工的,未形成產業,供貨量有限,物流配送不便捷。同時,由于市場監管部門對深加工產品有嚴格監管,自家銷售的只能是初級農產品。
一名網紅農民告訴記者,前不久,他對自己加工烹制螃蟹的過程進行手機直播后,次日接到市場監管部門的電話,告知他涉嫌違規制作銷售熟食,需接受調查。“家庭小灶制作的熟食很受歡迎,相關部門在進行嚴格監管的同時,如何規范網紅農民的商業行為,從而助推這種商業模式發展?這是一個需要解決的問題。”
九江學院政法學院副院長、九江市地方立法研究院院長曹鐘安告訴記者,完善法律法規,是規范網絡直播的保障,但規范網絡直播,光靠政府監管顯然不夠,直播平臺應承擔起更大的社會責任。要因勢利導,在嚴格監管的同時鼓勵創新。要建立農產品標準,打造品牌,打造產業示范基地。要升級直播模式,建立農業直播基地,通過組織節點式和專題活動的直播形式帶動經濟發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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